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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沛明:那個叼著煙斗的Old Young Fellow

作者:佚名 來源:設計藝術家人物 時間:2008-07-02

趙沛明:

美國建筑學會AIA會員密蘇里州注冊建筑師
加州注冊土木工程師
易立聯合建筑師群主持人
趙沛明建筑師事務所

趙沛明:那個叼著煙斗的Old Young Fellow

32歲轉學建筑,建樹頗豐;55歲開飛機,翱翔云端;58歲出演話劇名動九州的《暗戀桃花源》,趙沛明先生真是快意瀟灑的人生,其跌宕起伏,斑斕多姿的生活讓人又羨又妒。

趙先生從臺灣來,一年總有那么幾次在湖南逗留,任湖南大學建筑學院客座教授,也就有了結識趙先生的機緣,每次相逢,總被其詼諧的言語所打動,自在的態度所“勾引”。鄭板橋說愿做青藤門下走狗,是這般自輕自賤,只為徐文長讓他不得不然。趙先生到了湖南,不少建筑設計師、室內設計師都被趙先生的風采所折服,執弟子禮甚恭,有人呼其為“師傅”,有的稱之為“師爺”,更有甚者直呼其“老小子”,我卻覺得“趙爺”兩字才堪與那風神相當。

五月初的陽光,燦爛而溫和,透過濃濃的綠蔭灑下來,趙爺銀白的須發熠熠生輝。他著一白色T恤衫,似乎有點破的牛仔褲,腳上蹬雙休閑鞋,意態悠閑。在長沙清水塘邊的大榕樹下坐定,趙爺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紫檀色的煙斗,摸出一小撮煙絲,輕輕地點燃,吐一口薄霧,一下子氣足神清,侃侃地談著他的建筑,聊著他的人生,說著他的理念。

趙爺并非一開始就學建筑,32歲半路出家,此前是土木工程師。建筑史上總有這樣一些另類,他們不是科班出身,卻獨樹一幟,如安藤忠雄就完全不曾接受正規的建筑學教育。32歲時的趙沛明先生,土木工程師的職業衣食無憂,在美國也是個生活裕如的白領。“工作穩定,孩子也有了,忽然之間,就想人這一輩子該怎么過?”趙爺思緒悠悠飄到了三十年前。幾番思考,幾多猶豫,他決定放棄土木工程,一切重新開始,去學建筑。原因無他,土木工程缺乏創造,而他卻是個創意在渾身上下流竄的人,那時,創意終于決堤。

趙爺自言,出身土木工程,前十年是束縛,十年后忽然跨越了邊界,統馭了土木工程與建筑設計的雙重力量,方才破繭而出。“在前面十年,我總是被結構的思維困著,跳不出來;十年后的一次,做一個項目,項目組的一個工程師說這樣不行,那也不行,這時,我就帶著他,也逼著他從結構上去做,變成可行。”海德格爾說:“邊界不是某種東西的停止,而是某種新東西在此出現”。十年時間,邊界消失,新的力量噴涌而出。

趙爺做建筑并無一定的風格,風格往往意味著重復,這是趙爺最忌諱的。然而,早在求學之時,外國同學看到他的習作就說,怎么像是中國建筑?一個中國人,哪怕他在國外待得再久,甚至有意回避中華文化,他的文化基因還是中國的。或許,從那個時候開始,趙爺就隱隱然看到了自己的目標,做21世紀的中國建筑。這是個宏大而艱深的命題,“誰也不知道21世紀的中國建筑應該是什么樣子,”趙爺說,“但絕不是一加一等于二,不是臨摹和抄襲,這樣的建筑應該一看就是中國的,再看卻又不是中國的,介于似與不似之間。”

十多年前, 半百之年的趙爺才真正想明白。“我找到了方向,那就是“天人合一”。天人合一是中國文化的最高追求,也是中國傳統建筑的最高追求。趙爺對這四個字有自己的看法。

“天”是自然,春夏秋冬、山川湖澤,外界之種種皆為天。“人”,不僅僅是人類,趙爺心中,但凡生命力流淌的物類皆為“人”,故花鳥蟲魚,花草樹木都是“人”。設計一建筑,必先“順天”,因時因地,隨物流轉,同一功能的建筑處于不同的地方必有不同的設計,決不可雷同。創造一建筑,亦須“應人”,同為一建筑,使用之人不同,在建筑之形式也隨之改變。既“順天”又“應人”,方能達至天人合一的境界。

在指導湖南大學建筑學院的學生時,趙爺出了一道很怪異的課題,那就是設計墓地。先不論世界各國各地墓園風格迥異,所寄托的哀思也有所不同,趙爺要求的是每一個墓園都必具一墓園之特色。在設計之前,設計者心目中就得明白,是為誰設計,可以是最愛的人,可以是最恨的人,可以是毫不相干的人,也可以是自己。出發點如此,設計出的墓園怎會千篇一律?設計墓園都能如此,遑論其他?能做到這一點的人,就是一個心中充滿關懷,充滿愛的人。

趙爺很喜歡溫斯頓丘吉爾的一句話:“我們塑造了我們的建筑環境之后,我們的建筑環境塑造了我們。”建筑是如此重要,趙爺提出,建筑是有靈魂的,意指建筑需要“生命” ( LIVELY  AND VIGOROUS ),建筑要有“關懷心”( HUMANE ), 建筑要“言之有物”。面對一個有靈魂的建筑,也就如李太白之于敬亭山“相看兩不厭”,天機流動,忘身之所在。

東吳大學外雙溪綜合大樓亮相之后,當時就有作家以“天人合一、止于至善”稱之,被譽為“一座擁抱外雙溪的立體三合院。”

這立體三合院與自然渾然不隔,與雙溪相擁,整棟建筑是活動的,通透的,流暢的,這樣的建筑無意中也改變了建筑中的人。大學里很多社團都在“立體三合院”里招兵買馬,三合院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,建成后的第一年,眾多青春洋溢的面孔閃耀在大樓里,最火爆的是一個登山社團,竟弄了根大纜索在樓內飛翔飄蕩,一時間引來呼聲一片,結果社團人滿為患。這樣子利用建筑空間,是設計者本人也未曾料想過的。

趙爺設計醫院也與眾不同,一開始就提出,要去醫院化。依此路徑而行,趙沛明先生拿出的是不像醫院的醫院――高雄榮民總醫院,遠觀如同五星酒店,進內也讓人感嘆原來生病也可以是一種享受――心自在處,即身自在處;在臺北榮總神經修復中心,人們走進病房,如同身處家中,走進公共綠地則仿佛是家后花園,成為一座“擁抱生命、迎向世界”的活的建筑。

雖然此前設計的不少作品受到好評,趙爺自己也還算滿意,但離“21世紀的中國建筑”的境界還頗有距離。在他看來,當下的建筑學界能臻此境界的尚無其人,能略窺門徑的也少之又少,只是很多人都在朝這個方向努力。趙爺說, 雖然多年前就有了目標, 但始終沒能突破, 直到兩年多前, 忽然之間福至心靈, 抓到了方向, 他帶著設計“21世紀的中國醫院建筑”的夢想希望參與湘江邊的一個項目,他要建成的是“中國庭園式的醫院”,甚至提出了“境醫”之說――以所創造的建筑環境來輔助治療人的身心。惜乎該設計卻被行政領導的一言堂否決了,令人至今只能遙想其眉目。

一袋煙抽完,細細地搗掉煙灰,摩挲一會,趙爺起身說,第二天就要回臺灣,六月或許再來湖南。“湖南是家,臺灣也是家,美國西雅圖也是家。我是個湖南人,也是臺灣人,還是世界人。”趙爺說,在美國很多城市,華人遍布各個角落,走在美國的大街上有時會忘掉身處何方,因此而選擇華人較少的西雅圖居住,“要不就沒意思了”。

背起一個黃色的帆布包,趙爺要回寓所,放低聲調,仿佛是在說著一個秘訣,“我就是以玩心做建筑”。

以玩心做建筑,獲如此卓著的成績;以玩心待人生,得這般快意的生活。趙爺透露,“我身上流著湘西人的血液,母親是湘西人。”聽者方大悟,原來這是個和沈從文、黃永玉相仿佛的湘西人。

部分作品:

中庭-一個活的動的立體三合院

復健花園

醫院建筑與庭融而為一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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